出于礼貌我该是站起来一位位敬酒的。

我正准备举起红酒杯，我看见许暮年顺了顺裙子要站起来。

我太了解她，她的动作分明是要给我挡酒。

我轻微皱眉，正犹豫着怎么拒绝她。

有一只手率先压下我的酒杯，给我递来一杯茶。

我抬眼，又是宋知星。

她笑着解释：「阿煜酒精过敏喝不了酒，就给各位以茶代酒了。」

几位老师也不为难，和和气气的点头，还不忘调侃。

「可没见你带过什么男孩子来聚餐啊，你是不是目的不纯？」

宋知星又笑：「拿我开玩笑可以，阿煜脸皮薄，再说下去他可要跑了。」

几位老师连声哎哟：「追不着人家还怪起我们来了。」

虽然几位前辈老师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年纪，但聊起天精神气依然足，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。

许暮年全程铁青着脸，除了闷声喝酒，再没说过话。

好不容易结束时，我还没起身，许暮年就叫住了我。

「我有话跟你说。」她的眼里沾满醉意，声音也有些哑。

我不想纠缠：「我跟你无话可说。」

「阿煜。」她又垂下眸子，眉间满是失落的低声喊：「跟我说说话吧。」

她知道我最是吃她这一套。

以前她每每惹我生气，就会小狗似的钻进我怀里，用脑袋蹭蹭我掌心，耍赖模样一遍一遍喊我：「阿煜，阿煜你我嘛，我错啦你跟我说说话。」

我撇首去看窗外饭店门口，宋知星还在和几位老师道别。

我又重新坐下，微乎其微的叹气：「说吧。」

「你身体好点没有？我听说你发了烧，头疼不疼？我买了你常吃的药，你回家我拿给你好不好？」她近乎是乞求的语气。

我没应她，低眼摁着手机。

她朝我靠近了一些：「阿煜，你别生气了。我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，我只是……」

「不是真的想跟我分手，却是真的嫌我烦吗？」我抬起头盯着她。

「不是这个意思……」

「许暮年，我以为我们会结婚的。」

我和她大二就在一起，至今为止十年了。

我们一起毕业，一起买房买车，一起工作，一起生活。